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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敏:《南极之恋6:在南极殉职的船长Bjarne Larsen》

《南极之恋6:在南极殉职的船长Bjarne Larsen》

Day 4 – At Sea Sunday,December,22,2019

Latitude: -47.02° Longitude: -46.42°

(SeaBourn Quest 在南极)

2019年12月22日,周日。海上第二天,终于风平浪静。昨日的阴霾一扫而光,打开阳台的门,感叹一声面朝大海,真是幸福,一望无际,没有任何参照物,只有信天翁在展翅翱翔。气温只有51F/11°C,穿上抓绒外衣,海风拂面,阳光不热烈,却也是安暖。看着《The HREALD (先锋)》(船上每天的行程安排),勾划出要参加的活动,就一项项地开始实施起来。

(开往南乔治亚岛的航行中)

船上的游客来自世界各地,以年过六旬和七旬的老年人为主,我们在这里,算是年轻人。这些老年人基本上是夫妻同行,他们听讲座、看书、上网、玩桥牌、21点、跳舞、弹琴以及参与各项活动,非常积极。还有几位银发族,在甲板上看信天翁,背着长枪短炮,摄影摄像,干劲十足,一问,原来是专业摄影师,卖出的照片,除了可以付船费之外,还可以赚钱,爱好与工作相结合,真是求之不得。

(展翅高飞的信天翁)

船上有十一位来自澳大利亚布里斯班的华人,听到他们熟悉的乡音,马上过去打招呼,自我介绍。敏敏,一见面就觉得有缘分,和声细语,面带微笑,不仅名字都带一个敏,原来也是学医出身,吴先生与敏敏是医学院校园情侣,我们俩的共同语言又多了一层。因为正忙着订最后几站的陆地游,就询问一下是否可以与他们一起结伴,毕竟人多好安排。敏敏就介绍了他们这次出行的安排者Jane。

(与澳大利亚布里斯班的11人团旅行,神仙、杨医生、伊莎、Jane、卡门、艾伦)

Jane 是旅行社的负责人,她组织了这次南极旅行,把一切都安排地非常妥当,后来熟悉后,我们也加入他们的行列,在几次陆上游时,与他们一道出行,受益匪浅。Jane的先生神仙,是一位摄影大咖,长枪短炮地投入拍摄,我的文章用了很多他拍摄的照片,他也为我们拍了不少美照,尤其是我们在南极跳水游泳的照片,真是很幸运。

(结成闺蜜,我,Jane、伊莎、卡门)

在后来的日子里,与他们这个团体逐渐熟悉,十一人都各有特点,豪放、侠义、真诚和善良。伊莎是武汉大学毕业的,先生也是医生,从武汉的热干面到豆皮,我们越说越投机。从南极回来后,我与几位女生都加了微信,成为好友,也相约下次再聚。十年修得同船渡,这个缘分不浅。

(12人合影,缺摄影师神仙)

皮划艇训练从昨天就开始了。我因为晕船,吐得一塌糊涂,都开始怀疑人生了,自然也没有参加。今天,我已经满血复活,在船上自由穿梭,自然不会错过训练。按照规定的时间,来到五楼后面的训练场地。

(Brandon皮划艇教学)

皮划艇教练罗伯特(鲍勃)埃格斯塔夫(Robert(Bob)Egelstaff)是充满冒险精神的英国威尔士人,他是威尔士彭布罗克郡户外活动咨询服务的总监,他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英国,欧洲及其他地区进行户外活动。

冒险探险是罗伯特一生中重要的一环:他攀登了包括阿尔卑斯山,极地和喜马拉雅山在内的许多世界名峰,完成了首次白令海峡乘海上皮划艇从阿拉斯加穿越到西伯利亚,并且在整个威尔士海岸率先乘独木舟航行,重走沙克尔顿著名的南极逃生之旅,首次引领独木舟之旅,沿着胡德河的威尔伯大众峡谷(Wilberforce Canyon)顺流而下进入北极。罗伯特·埃格斯塔夫(Robert Egelstaff)在照片,诗歌和绘画中记录了他的经验,为杂志和贸易杂志撰写了文章,并作了许多公开演讲。

他常常写诗,与我们分享的不仅是经历,还分享了这些经历的情感。最后的日记,是他写的,充满了诗意,我曾试图翻译,觉得还是原汁原味地奉献给大家比较好。

(Bob 在教皮划艇)

2017年去北极的时候,皮划艇都被预订完了,没有划上。这次,我登船前,就早早地登记,没想到还是有很多人捷足先登。我最终订上了12月30日的皮划艇。在南极划皮划艇,听起来就很浪漫,但也很有挑战性。为了这个梦想,我在2019年9月,特别参加了石头山的皮划艇训练课,基本掌握皮划艇的技巧,可谓驾轻就熟。

(Brandon教如何握桨)

负责皮划艇介绍和培训的另一位探险队员是布兰登·佩恩(Brandon Payne),来自南非,他曾在开普敦大学和斯泰伦博斯大学学习环境和地理科学,在那里他专注于环境管理,生态旅游和灾害风险管理。获得科学学位后,他将自己的专业和激情与旅行相结合,希望激发对他人对自然环境的热爱和保护。

我们后来有幸得到船上的邀请,与探险队员共进晚宴,其中一次就是与Brandon在一起,了解到他的一些情况。非常钦佩他的献身精神。从小生活在南非开普敦(Cape Town),几乎被大海所包围,海上活动例如帆船,皮划艇,冲浪和钓鱼都是他的最爱。在担任多年海上运动的队长之后,布兰登·佩恩(Brandon Payne)开始从事海上运动的业务,为一家潜水公司工作,成为开普敦小有名气的大浪冲浪者引领者和教练,他还是一位非常棒的摄影师。他是SAMSA和RYA认证的游艇船长,也是APA(非洲划船协会)认证的海上皮划艇教练。他无疑是探险队里最年轻也是最英俊的队员之一,当他西装革履的时候,宛如电影明星,当他介绍起皮划艇时,潇洒帅气。他是我大儿子的同龄人,经历却如此丰厚,让人惊叹。

 

(Brandon 教学中)

这一天最让我感兴趣的一件事是参观驾驶室(Galley Tour)。我在《The Herald 》看到有这个项目,就第一时间打电话预订,每次只能有12个人,我们幸运地订上了。

(驾驶室)

下午四点半,在四楼主餐厅集合。一位美女就带领我们去了九楼。驾驶室是禁地,如同飞机的驾驶舱,需要通过很多关卡,才能进去。去北极的时候,乘坐的是科考船改装的邮轮,只有80多位乘客,人少。驾驶室也比较简陋,我们可以经常出入,观看北极熊,因为这里有特别高倍清晰的望远镜。SeaBourn Quest驾驶室,无疑有着最先进的现代航海技术,安全也十分重要,保安措施严密。

(大副在讲解中)

驾驶室,呈半圆形,讲解员是船上的大副,他认真地解说着这些复杂的电子设备。21世纪的现代导航系统、先进的电子技术、GPS全球定位系统,让现代航海变得更加安全和可靠。墙上的各式屏幕,展现各种数据和海图,让人眼花缭乱。两位当值的驾驶员,一男一女,认真地工作着,各种屏幕让人目不暇接。

(监视航线)

除了这两位之外,在船的前方还有一位“实时”侦察员,在24小时巡航中,他的眼睛一刻不停地注视着地平线上,看是否有任何障碍。 这是一项非常艰难的工作,要一直盯着大海看,通常每过几个小时有一次轮班,他们需要更频繁地休息,以保持清醒 和专注。

我们没有看到船长,据说船长在艰难路段,会像指挥员一样,在驾驶室出现。大副告诉我们,这是责任重大的工作。 泰坦尼克号的悲剧,时时提醒着每一个人。

(在南极殉职的船长MR. BJARNE  LARSEN  CAPTAIN遗物)

驾驶室里的一个角落,有一顶船长的帽子和望远镜,以及一个纪念牌,牌子上写着,【Antarctica  Season 2017-2018  MR. BJARNE  LARSEN  CAPTAIN 】,直觉告诉我,这里一定有故事,我用手机拍了下来。

驾驶舱的地板上有一块可以看到脚下大海的玻璃,我和Jack 把脚放在上面。讲解完毕后,是回答问题时间,男士们都喜欢问一些技术上的问题,我就在每个角落仔细观看,拍照。

突然,扑通一声,一位老太太摔倒在地板上。作为医生,Jack第一时间冲过去,迅速做了检查。老太太意识是清醒的,为了安全起见,让她躺在地板上,初步判断,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老太太十分瘦小,看上去年过七旬以上,刚刚进驾驶舱,我就注意到她手在颤抖,还特别问了一下是否安好,她说昨天晕船,没休息好。现在,果然出事。驾驶舱里马上电话通知船上的医生和相关人员过来,不一会,他们带着担架,将老太太抬走了。

参观活动也到此结束,我们走出驾驶室的走廊,墙上挂满了各式奖牌等。这个意外的插曲,让人的心情,有点沉重。我拉着Jack 的手说,我们要好好计划一下,不要等到年纪太大,才去旅行。

第二天,在餐厅遇到老太太,我特别过去问候,她告诉我,因为晕船,一直没吃东西,又不想错过参观,最后诊断是低血糖,虚惊一场。

关于驾驶舱的纪念牌,我心里有疑问。晚餐约好与路易斯和安娜在主餐厅共进晚餐,聊天时,我就提到参观驾驶舱,看到船长纪念牌的事情,看来我问对人了。

路易斯和安娜与我们同乘一架飞机,从迈阿密到布宜诺斯艾利斯。他的商务舱座位,在我们前面。下飞机后,一起等待去码头的面包车,交谈起来。他们退休后住在佛州,公司已经交给儿子打理,夫妻俩的任务,就是环游世界。他们多次乘坐SeaBourn  Quest,是忠实的老会员。他们的侄女,在两年前的南极度假中,爱上了南极,辞掉硅谷的高薪工作,参加探险队员的招聘,如今负责船上网络和媒体,登陆的日子,也驾着冲锋艇运送客人。

路易斯和安娜知道很多船上的事情。关于船长Bjarne Larsen 的详细情况,也是从他们口中得知的。

船长Bjarne Larsen,出生于1969年,航海学院毕业后,参加了丹麦皇家海军。退役后,2001年加入Hurtigruten Cruise,2007年加入Fred Olsen Cruise,2009年进入SeaBourn  公司,他提议公司开展南北两极的邮轮业务,他是公司里唯一一位拥有南北两极的航行执照的船长,成为无可替代的不二人选。自从2001年开始,他就一直驾驶在南北两极,有着非常丰富的冰海驾驶经验。我们今天能够有这样的航程,船长Bjarne Larsen功不可没。

他的父亲也是一位水手,被无情的大海吞噬了生命。由此,他的母亲一直不太愿意儿子从事船上的工作。但是,从小与大海为伍的Bjarne Larsen,无法割舍对大海的热爱,他是少有的对航海事业倾力奉献的人。他曾经说,要一直驾驶着Quest 直到退休。

天气和不断变化的风对南极航程影响很大,浮冰、碎冰和水下水流对邮轮驾驶具有挑战性。穿过水域,每次着陆,从一个岛或海湾到下一个岛的每条通道每一次操纵都不确定,并且总是危险的。船长就是掌握生杀大权,举足轻重的人。

2018年2月17日,在南极的航程中,船长Bjarne Larsen在睡梦中离开了人世,殉职在船长的岗位上。许多人都觉得他太辛苦了,他从不下班,尤其在南极这么险峻的情况下,经常熬夜,通宵达旦地工作在第一线。去世前,他驾驶着SeaBourn  Quest,进了南极圈66.54度,完成了最大吨位的邮轮,驶进南极圈的壮举,令人敬佩。

他的去世,震动了南北极的邮轮行业,各大媒体都有报道。至今,还有很多船客在他去世的日子,在网上悼念他、怀念他。

随后,在船上还听到一对夫妻,跟着SeaBourn Quest 走过15次航程的经历,他们盛赞船长Bjarne Larsen,勇敢、睿智和专业。他们曾跟随船长Bjarne Larsen去过南北极,格陵兰岛、冰岛和挪威,直言不讳地说,跟着这条船,就是因为有这样一位伟大的船长。他的专业精神以及善良和人性,让船客们不能忘怀。

海上的一天,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最后,让探险队员的日记,作为结尾。

Day 4 – At Sea – Written by Robert Egelstaff, Photos by Robert Egelstaff

The storm was blowing out and the fierceness of the roaring sea was slowly diminishing. Early morning on deck seven-aft whales were seen spouting. “Thar she blows!” Dressed for the boulevards of Paris in beret and sunglasses, all excited, face beaming, enthused about the blows and ghost-whales rising off the stern, smiling wide with the excitement of a child at Christmas. A fin whale surfaced in the distance, silent and majestic in isolation as the Earth’s second largest creature.

Christmas and South Georgia are both just over the horizon, waiting for us beyond the storm. The crystal spires and the great, white, whale-back summit of Mount Paget, the fields of kings and clouds of snow-petrels are becoming closer. We follow the star to the south as those three Kings with gifts followed their star to Bethlehem. Full of anticipation as the preparations for both events continue at a pace. Decorations are being put up around Seabourn Quest at the same time as the preparations for our arrival at South Georgia gain momentum.

The IAATO briefing is mandatory for our South Georgia and Antarctica operation and in a series of presentations the Expedition Leader, Chris Srigley, enlightened all guests as to both the requirements as well as the rationale behind the procedures. Amongst many other measures he explained the function of the “pigeon boxes”, which was reinforced at the Boot Exchange when guests stored their bog boots after ensuring that their fit was snug.

A Star Wars’ sword danced across the kayak guide as he explained the sequence of launching and recovering the kayaks during the Kayak Question and Answer session later in the afternoon. Guests were delighted to discover that they had retained the agility of youth and popped in and out of the kayak cockpits in simulation of what would happen, for real, once we were up and running with our fleet of sturdy, stable, yellow-polyethylene kayaks that we saw for the first time today.

In January 1775 Captain James Cook, from Yorkshire, sailed through these same South Atlantic waters in HMS Resolution to discover the “Island on the Edge of the World” – an island that was “… doomed by Nature to perpetual frigidness… whose horrible and savage aspect” he had no words to describe. As

North Georgia in the Square banged out the cappuccinos we closed the distance on our bucket-list destination, excitement building all the time in anticipation of Santa Claus and Salisbury Plain merging into a crescendo of sparkling snow, king penguins and deserted whale stations.

Far from reality the after-dinner Christmas Party continued to combine Elvis singing of a blue Christmas, Santa Claus Ho-Ho-less struck dumb by the antics of his little helpers and traditional songs creating a phantasmagorical extravaganza of seasonal good cheer.

Promenading in the dark, quiet and alone on deck as midnight approached the words of an Anglo-Saxon verse, “The Seafarer” reminded us of our ultimate purpose:

“Even now my heart

Journeys beyond its confines

And my thoughts over the sea

Across the whale’s domain

Travel afar the regions of the earth.”

日记由Robert Egelstaff撰写,Robert Egelstaff的照片显示图片。

(感谢Robert Egelstaff的图片,有些图片来自SeaBourn  网站)

本文由【亚特兰大生活网】独家约稿、原创。原创作品未经授权,严禁转载,否则追究法律责任。免责声明: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立场。部分图片取自网络,版权属于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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