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壯麗山河:西藏旅行觀察與思緒 (二)
讓我們跟隨作家沈睿繼續西藏之旅。看上一篇,戳這裡!
三、 河、山、壯、麗
我們在拉薩方圓五百公里內旅行——東到林芝,距拉薩近五百公里,西到日喀則,三百多公里,南到羊卓雍措,北到納木措湖,措,就是湖,兩個湖其實距拉薩都不太遠。西藏當然要大得多,整個藏區(包括青海與雲南部分)與西歐面積差不多大,我們的這次旅行,僅僅是藏區一隅而已。旅行日程因為是旅行社安排的,以自然景點為主,而在拉薩市,很遺憾,我們只有一天的行程,除了去了布達拉宮及大昭寺之外,我們幾乎什麼都沒有來得及看。
第二天我們沿著國道318一直向東,到達林芝,路上過米拉山口,米拉山口高5013.25米,是雅魯藏布江谷地東西兩側地貌、植被和氣候的重要界山。米拉山以西地區氣候乾燥寒冷,以東地區氣候溫暖潮濕,植被茂盛。米拉山讓我想起在美國科羅拉多的落基山國家公園,當然美國的國家公園的廁所沒有那麼多的臭味,也不收費。
我們一路都在川藏公路即國道318顛簸,我坐在大巴車的最後一排,幸福地看著我們的汽車在坑坑窪窪的公路上顛簸。這條公路據說是西藏修建的第一條公路,也叫川藏公路,導遊說修建這條路的時候,一公里公路犧牲一個修路的戰士——那時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戰士修路,他們採用的是人海戰術,以生命做代價修路,這是共產黨領導經濟建設的方式。我們享受著這極度顛簸的公路,想像那犧牲的戰士們——他們的母親會怎樣傷心,會怎樣哭喊?任何不以人的生命為第一的政治,一定是非人道的。我們對非人道如此熟悉到麻木對地步,犧牲一個戰士或一千個戰士算什麼呢?士兵以及我們每個人在時代的駑動中,只是毫不重要的一個數目而已。
公路沿著尼洋河和雅魯藏布江,在河道旁蜿蜒,尼洋河和雅魯藏布江水流滾滾,眼睛所到之處都是大山、很大的山,高山;激流的河,奔騰的河,洶湧的河水,我是在世界其他地方沒有見到過的,這裡的高山讓我想起南美的安第斯山脈,但河流卻非常獨特,如此湍急的大河,讓人震撼,罕見。西藏高山深谷的獨特,造就大自然的獨特。
林芝(Nyingchi)——天曉得是什麼人翻譯的藏文,這個最初的翻譯者是個N和L不分的人,把寧遲翻譯成林芝,我在街上看藏文牌子,嘆氣,又氣得想笑。好在林芝是藏南地區,樹林倒是也多,林就林吧。
我們遊玩的第一站是南伊溝——據說這裡與印度交界,是當年中印戰爭的戰場。濕漉漉的南伊溝,潮濕,樹林茂盛,感覺就是到了美國的俄勒岡州,民俗顯得都是故做的,有種偽的味道,無非是服裝展覽,對深層文化毫無感覺,屬偽民俗系列,我看一眼,實在無意義,那麼多民族,我也記不住他們的民族服裝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或一個群體,或一個文化社會,怎麼能只由服裝定義呢?
下午去了雅魯藏布江大峽谷,據說這是世界上最深的峽谷,雅魯藏布江拐彎的瀑布,水流滾滾,激蕩人心,景色相當壯觀,當然,比起美國的尼加拉瓜大瀑布,景色則遜色多了;從峽谷的角度看,也無法跟世界七個奇蹟之一的美國的大峽谷比,但就西藏來說,這壯觀的大自然,得天獨厚,雄偉壯麗。畢竟,這是雅魯藏布江的大峽谷,遠處的雪山,近處的森林,西藏的大自然的壯美,在我們的地球上是一流的。
汽車在公路上,我們可以看到遠處的雪山,在這七月流火的季節,看到雪山就讓我們激動。在一個叫「直白村」的小地方看南迦巴瓦峰(7787米),因為天陰,什麼也沒看到,但是想到可以看到世界最高峰之一,想到峽谷底部的村莊面對世界的屋脊,真有今夕不知何夕的感覺。
傍晚在尼洋河和雅魯藏布江匯合處泛舟,吃魚,結束一天行程,我們都感嘆旅行公司安排得不錯,有張有弛,開船的藏族姑娘和小夥子都很熱情,他們希望我們玩得好,大家下船照相,照相成為旅行的根本目的——「我到此照過相」——我們並沒有心緒欣賞美景,我們只有心緒照相,當然,也許照片也是記憶,而記憶才是人生的財富,想到此,我對騷首弄姿的照相多了幾分理解和寬容。
在林芝住了兩晚,其實遊山玩水只有一天。傍晚在林芝街上散散步,一個沒有什麼特點的城市,一個漢族人已經佔領了的城市,到處都是巨大的漢字標牌,包括洗腳洗浴與按摩——這種直接的快感服務讓我不習慣,就如同我到現在也不能習慣看到中國到處都是性商店——成人店無處不在,跟國外完全相反。中國對性快樂的概念如此自然,但現實又是如此禁錮,處處矛盾。
在一個小店看見一條頭巾,問價,價也沒還,就買了,一條天藍色的氂牛毛圍巾,非常鄉土氣,非常異域風格——這是我來到西藏見到的最「異域」的東西。
從林芝返回拉薩的路上我們又參觀了另一個瀑布——卡定天佛瀑布,這個瀑布好像是從天而降,水流巨大,但導遊用庸俗佛教故事闡釋瀑布,讓我不可忍受,於是脫隊而自行瀏覽,感受水流和瀑布的激情力量。一路上庸俗佛教故事污染了旅程,這些導遊的淺嘗輒止,對佛教哲學的庸俗化解說,讓我對國人是否有精神追求感到懷疑,也許,人類中有些民族就是物質民族,比如中國人,他們就是物質第一,發財致富,就是理解佛教,也是王母娘娘送錢來?
這頭三天的行程是西藏南部大自然的入門。有些地方已經設計了比如魯朗林海,我們沒有去,導遊說道路阻斷了,其實他的目的是讓我們自費去南伊溝。魯朗林海是國家五星級景色,南伊溝不入檔次,我們就這樣稀里糊塗地被偷換了旅行地點。但想到旅行費用的便宜,導遊的行為也是可以理解的——理解萬歲。
南藏山雄水激,江山壯美,但對我來說,我還沒有被撞擊,這些大自然的美讓我讚美,但僅僅讚美而已,我沒有被撞擊,我到過也見過更美的地方。一路看到沿江的高速公路建設,我才明白原來這些公路不是一段一段建設,而是同時開工,想到幾年後高速公路建成,這裡將與中國內地更密切地相連,西藏的神秘最終將消失,悵然。
四、《黑暗籠罩西藏》
交通阻塞,坐著車上等交通疏通,我忍不住在車上繼續閱讀《黑暗籠罩西藏》。書的故事越來越神奇了。一個外國人,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化妝成西藏人,一個人在這個廣袤的天地里尋找奇遇,遇到各種各樣的人,比如美麗的西藏女子,機靈的西藏青年,聰穎的貴族知識分子,現在他來到一個神秘的地下城堡,裡面住著西藏秘密的宗教團體,故事離奇,我被勾住了,是真的嗎?他會遇到什麼呢?
為準備來西藏,我在家看過美國CIA於1942年拍攝的西藏紀錄片,非常讓人震驚的紀錄片,也看過美國國家地理雜誌近年拍攝的西藏旅行紀錄片,也找了七八本書來讀,這些書包括學者的,也包括旅行記。
我喜歡看旅行遊記,從這些作者的經驗里,我總是看到和學到很多東西。我不能理解去旅行去不看關於要去的地區文化或旅行書的人,不做功課,怎麼能去旅行呢?在多年的旅行里,我總是在回到旅館後,躺在床上看旅行書,從別人的經驗里看這個我要訪問的世界。
《黑暗籠罩西藏》(Darkens Over Tibet),作者西奧多~伊利昂(Theodor Illion),德國人,自稱1932年和1936年兩次孤身來西藏,第一本書《在秘密的西藏》記述他第一次去西藏,這本書給他帶來很大榮譽,據說後來納粹德國派考察團去西藏就是受他的書的啟發。我手裡的書是他的第二本,記述他第二次到西藏去的故事。書已經發表了八十多年,不停地再版,可見英語讀者對西藏的興趣。
本書是以第一人稱寫的,書中有作者的照片,一個西方白人,藍眼睛,戴眼鏡,知識分子模樣,文謅謅的,署名:西奧多~伊利昂,我回到飯店後試圖在網上查他的信息,可惜,飯店的網路基本不能用,不是中國網路更連接不上。記得不久前一個中國老師問我:「沈老師,國外的網路真的什麼都可以上嗎?」我點頭。他不解:「美國真的沒有網路火牆?」我微笑,搖頭。在那一霎那,看著這位年輕人單純的面龐,我對網路防火牆的怒火在心底燃燒,世界上只有脆弱、專制毫無自信的國家才會在網路時代限制網路自由。
西藏的網路十分有限,基本是什麼都查不到,說通也通,但所有的信息都過濾了。我們所在的飯店網路更是虛設,我不得不到對面的一個髒兮兮的小飯館用他們的WI-FI,有意思的是,這個小飯館的網路真不錯,居然很快,我甚至驚訝,因為我習慣了中國網路的牛車速度。我只查到美國一個網路書店的一篇書評,書評認為《黑暗籠罩西藏》是小說,但是一本引人入勝的小說,我對此點頭,引人入勝是真的,到底是小說還是紀實,我不敢說。
全書共五章,第一章「被西藏土匪追趕」,第二章「魔鬼降臨」,第三章「玄秘社團讓人著迷的成員」,第四章「創始者的地下城市」,第五章「逃離」。通過這五章的題目,可略知這本書的梗概。本書的離奇在於作者的經歷——每一章的故事都非常離奇,增加了西藏的神秘感。我懷疑作者的目的就是販賣西藏的離奇與神秘,無論是對上個世紀的西方讀者,還是對今天對西方人來說,西藏都是神秘與離奇的地方。
「被西藏土匪追趕」,第一章描述「我」與三十年代橫行的西藏土匪的相遇。那時劫匪橫行,劫匪們跑著馬幫,搶劫路上的商人和行人。作者稱自己用一種顏料把皮膚塗成黑紅,化妝成西藏人,他穿著藏袍,遇到西藏本地人則裝聾作啞,他似乎能說基本的藏語,能跟當地人交流。這本書不時地提到他的第一本書《在秘密的西藏》,所以我只能猜想他上一本書寫了什麼。這本書沒有直接描述他來的目的, 他的第二次旅行的目的似乎是尋訪故人, 他上次(1932年)來西藏所交的在寺廟裡修行的朋友——《在秘密的西藏》那本書里描述的人們;同時深入西藏腹地,繼續描述他的探險。
第一章以戲劇性的方式介紹了西藏的一個政治勢力——劫匪。他孤身一人,帶著青稞乾糧、水壺、帳篷,在西藏高原上趕路,結果與劫匪相遇,之後,因救一個身陷沼澤地的劫匪,被放走了,結果劫匪之中的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十六七歲的藏人小夥子,對他感到好奇,竟然秘密地跟著他。發現小夥子之後,他決定收留這個小夥子,一起做伴在西藏旅行,這個小夥子的名字叫Ke Shu Kha Ru。
因為要與這個小夥子朝夕相處,他要找機會向小夥子表明他是一個白人,他來自西方。藏族小夥子其實早就發現他的不同,知道他不是藏人,但西方仍是一個不可思議的概念,那時西藏禁止外國人在西藏自由旅行。他們談論西方,小夥子問他很多問題,他揭示了自己的西方人的身份,他回答這個小夥子,同時傳播他的基督教哲學和神學思想。
這是他們的一段對話。
小夥子問:「你為什麼不害怕?我看到你站在沼澤地的乾地上,看著劫匪過來威脅你,你安靜地觀察他們。」
「害怕並不能讓事情變好。我們必須迎接生活中到來的一切。激發危險很愚蠢, 但危險到來的時候,我們必須能冷靜地面對。」
「我看你站在那裡,很敬佩你。當一個劫匪在沼澤地陷得越來越深,你給他扔過去繩子,救了他的命,我非常驚訝。」
「我救了他,因為相信他有靈魂。」
「那是什麼?」
「靈魂是我們身上最好的那部分,是我們真正的自我,有靈魂的人對善有反應。如果你救了一個襲擊你的人的命,這個人正好有靈魂,他就不會再襲擊你,他的靈魂會不讓他襲擊救他的人。」
「所有的人都會被無邊的愛和善而感動嗎?」
「不一定,不是每個人都有靈魂的。只有有靈魂的人才會被感動,而世界上大多數人是有靈魂的。」……
這樣的富於神學和哲學的對話有很多,作者試圖用基督教的理論「啟蒙」這位藏人小夥子。小夥子聰明,好學,愛思考,他們在一起呆了兩個多星期,他們討論西方的現代化,比如汽車,作者試圖想小夥子講述汽車是「吃火苗」的一種機器。小夥子問這種機器是否走得很快,作者答,比馬拉的車要快十五倍。小夥子問:「為什麼白人要比我們快十五倍,為什麼?」書中這樣寫到:「我猶豫不決地答:因為白人希望幸福。他們走得越快,樓蓋得越高,他們以為就會越幸福。」「他們真的比我們西藏人幸福嗎?」小夥子進一步問。「不,他們並不比西藏人幸福。」作者感到十分羞愧地回答。
一天狂風大作,冰雹雨雪,他們搭了帳篷,在寒冷中等待這突發冰雪的結束,幾天之後小夥子出去卻再也沒有回來,作者在附近尋找,把唯一的燈在夜裡點亮,期待小夥子回來,但小夥子再也沒有回來。作者猜測是突發的雪崩埋葬了這位年輕的藏人,而作者曾經想像有一天帶他到西方去,幾個點燈的夜晚過去,小夥子再也沒有回來,作者熄滅了燈,黑暗籠罩著這廣袤的大地,一個人的出現與消失跟「無」一樣永恆。
第二章《魔鬼降臨》一方面描述西藏夏天的宗教文化活動,另一方面介紹了一位西藏年輕的女性。正是夏天,寺廟裡有各種活動,從各地趕來朝拜的藏人,參加這些宗教和文化活動。這章詳細地描寫了一個「sungmi——據說魔鬼可以降臨他身上的人的活動。這個人怎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接受魔鬼,魔鬼怎樣附體,然後是驅魔的過程。僧人們戴著面具跳舞,跳驅魔舞,他們群魔亂舞,跳著跳著,魔鬼降臨,做各種動作表示他們已經被魔鬼攫取,然後他們開始驅鬼驅魔。作者認為這個魔鬼能附體的人似乎有雙重人格,可以同一個人有不同的面孔。
觀看的人們一層又一層地圍住舞者,由僧人組成的「警察」拿著大棒子維持秩序,不停地大棒揮舞,暴打圍觀擁擠而秩序混亂的眾人。作者混在圍觀的眾人里,偶然遇到一個漂亮的藏人姑娘,這位藏人姑娘是一個貴族女孩,跟著母親帶著僕人和奴隸來玩,因為這個節日的節慶要持續很多天。藏人姑娘名字叫多瑪(Dolma), 因為人多又擠,與母親走散了,他們簡短的交談之後,他們約好再見。這位藏人女孩跟作者幾次見面,作者對多瑪的聰明才智甚為驚訝,這位十八九歲的姑娘去過印度,跟隨著她的老師,她跟西方人也有過接觸,他們談論各種各樣的事情,包括生命的意義,他們也一起看藏人的戲劇表演,並交換對表演的看法。在認識幾天之後,Dolma給作者寫了一封介紹信,介紹他去見自己的導師。
第三章描述作者去見藏人知識分子那布(Narbu)和在他家的幾天生活。那布是Dolma的導師,顯然過著貴族的生活,家很大,也有很多擺設,也有相當多的僕人。書中詳細描述了西藏貴族家中的物品與擺設。那布五十多歲,旅行過很多國家,去過中國,印度,日本等,可以說很出色的英文。在那布家中,他們有很深對宗教與生命關係對討論。在那布家幾天之後,作者帶著那布寫的介紹信,到那布相信的宗教大本營去訪問他們的神秘的宗教團體。
這章描述的藏人知識分子的生活的細節讓我驚訝而不可思議,真的嗎?在三十年代,西藏有如此的知識分子,他們的知識生活水平相當發達,雖然是在遙遠的高原,這位藏人知識分子的書架里擺著的書卻標誌著他的全球意識,同時,這位藏人知識分子又堅定地信仰一種新的宗教,這個宗教的大本營在「神秘山谷」中。作者決定到「神秘山谷」去,親眼親身去認識那布推崇的宗教。
第四章是對西藏的一個神秘的宗教組織的描述,這是讓我非常震驚的一章。作者為這個組織的建築還畫了插圖,描繪這個組織居所的外觀,這就是那布所推崇的「神秘山谷」。神秘山谷在那布的描述里是一個理想社會,是一個人人都只過精神生活的完美的社會,那布對「神秘山谷」極度嚮往,但作者的經歷似乎與那布所說的正好相反。
作者在神秘山谷里經歷的事情,於我,似乎是一場相似的夢境或我曾經閱讀過的書籍或已經看過上百遍的電影,我一邊讀一邊感到如此熟悉。作者十分詳細地描述這個宗教組織,以及這個組織組成的社會。
首先這是一個等級森嚴但口頭卻完全平等的社會,人們熱愛和崇拜他們的領袖,領袖具有至高無上的地位,每個人都有具體的位置與工作,比如洗衣工人就是洗衣服,廚房的工人就是做飯等等,作者驚訝地發現這個社會組織得非常完美,但每個人都臉上都呆板而根本沒有表情,他們好像是工蟻一樣,他們沒有思想,思想留給一個特殊的階層,那是一個秘密的特殊階層,不過就是思想,也是統一的思想,也是領袖的思想。
其次,這個組織的領導人,也就是英明領袖是一個神秘人物,他通常不在這個神秘山谷里,他超出常人之外,他有絕對的權力。「我」在這個社會裡的經歷如同噩夢,最後通過重重管卡,換了不少衣服之後,「我」終於見到了這個人人崇拜的領袖。見面之後,作者意識到這個提倡崇拜平等,博愛的宗教,其實領袖是個真正的惡魔。惡魔也明白這個西方人看出了他的本質,他決定殺掉這個西方人。作者感到「黑暗籠罩西藏」——這個黑暗幾乎無法逃出,他連夜逃跑,摔在懸崖上,摔斷了骨頭,最後他靠爬,每天爬一點路,獲救。
黑暗籠罩西藏——這題目簡直就是預言,這章讀起來驚心動魄,我不相信西藏真有這樣一個地方,但我也不感確定,這本書畢竟出版於八十年前,我想,如果西藏有這樣一個地下結構,那這個結構會不會還存在呢?可是,我怎麼也不相信西藏會有這個地下城市,但地上的城市呢?
這本書似乎是一個寓言,一本討論哲學與宗教的寓言,我怎麼也不能相信這本書是作者的回憶錄,而寧願相信這是一本小說。回到美國之後,我在網上搜索這本書的作者,這本書以及他的其它著作的信息,沒有想到這本出版了八十年的書,至今在西方還有很多讀者,本書不停地再版,至今還有一定的影響。(未完待續)
據說納粹德國對西藏的考察就是受這本書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