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cy生活館 | Portofino 波多菲諾-史詩般的浪漫小港 (下)
Puny-波多菲諾最著名的餐廳之一
這是義大利美食家朋友極力推薦的餐廳。告訴我們是本地首屈一指的。下午路過Puny時,老史告訴我今晚餐訂在這裡。 看看外表,很簡單就是個普通的海邊餐廳。那一刻還想像不到這個看上去那麼平常的地方卻留給了我最難忘的美好記憶。
和以往一樣,老史在到義大利之前就讓酒店提前訂了晚餐。從幾年前和他一起去巴黎度假開始,我己習慣了他把去哪裡吃晚餐做為旅行中每一天最重要的事情。
我們回到海灘上,離餐廳開門還有十分鐘的時間。等的時候看到幾位侍者一遍一遍的反覆查每一個桌子。等我們坐下的時候我注意到每個桌子拐角夾著一個黃色的紙條上面寫有客人的名字。大小桌都合理的分開來。沒有訂位的人幾乎沒有機會進去。
餐廳里白色桌布,黃色的標籤看似很簡單隨便。仔細看每位服務生都有著特別好的身材,白色襯衫塞在褲子里,袖子卷到胳膊肘。他們每人的做派,臉上的表情,那份敬業,認真,感覺是像跳西班牙舞的人正要步入舞台,他們也帶著多明戈舞的步伐穿梭於各個桌子之間。他們似乎完全都在另外的世界裡。我知道地道的義大利人侍者的服務一貫是非常講究的。但這裡的服務,簡直就是到了極致。除了侍者們,Puny先生不動聲色的關注每一個桌子,一一和客人打招呼問候。同時暗示侍者們客人還有什麼需要。有幾個大桌,明顯是常客。毫無疑問此地之所以成為來訪的名人必享用的地方。因為一切都是那麼的周到和舒適。
每道菜看上去都很簡單平常。但海鮮都是本地當天的。整個用餐過程非常的平靜,美好。享受那輕柔的海風,不緊不慢的微浪聲,有次序的按時端上桌的菜肴,加上眼前靜聲矯健穿梭的人。
經常是隨意的一瞬間就是唯一和最珍貴的一刻
無意中看到另一桌上有一個很漂亮的水罐。很喜歡那個形狀,我馬上想別錯過,買一個帶回家。Puny先生叫侍者帶我到後廚找他夫人。很意外Puny美麗的夫人在後面為餐廳每桌分切搭配一筐筐的麵包。我告訴她我喜歡那個水壺的形狀,一看就是手工做的,她微笑著帶我到廚房邊的一個大碗櫃架邊。那上面大大小小有二十多個,她讓我任意挑最喜歡的。她說這是本地的一位女瓷匠專門做給他們的。每一個都有手寫的Puny。普尼先生也進來他很高興我會喜歡他們的水罐。但是他們執意不收錢,一定要送我。我也就比較客氣的挑了一個小的。如今珍藏在家裡,這個小水罐總是讓我想起那美好的夜晚。
六年之後,我們再次從義大利開車去法國,專門安排了在那裡停留一天去Puny. 遺憾的得知普尼先生已經在三年前去世了。夫人身體不好在家休息。兒子和幾個堂親繼續經營。家裡的堂兄妹們都一致要把這個餐廳繼承下去。兒子忙的特別辛苦,沒有爸爸的那份從容,但是極努力的要保持傳統繼承父業。
我又走回了他們的廚房, 還想找到當年的記憶。 沒有了那個水罐的架子,也沒有了老夫人,但是看到了牆上這張充滿了老普尼先生激情的老廣告,
年輕的普尼說起父親還是滿腹的依戀。一說papa 手就放在胸口上。客人們也依舊如以往,座位全部訂滿,和我們一樣,隔壁的一大桌客人也拿出和老普尼先生的照片向兒子問候長短。我難以想像他在忙和累的時候會有多想念爸爸,會有多希望爸爸可以在邊上指點。
我們點了同樣的菜,很感嘆,普尼先生已故去,也許做瓷罐的女士那份工藝也後繼無人,但是Puny餐廳的廚藝和品質竟然依舊。
唯有不同的是兩代人的氣息,風格和那自然的狂熱的激情。
過去的八年里,我先後去了波多菲諾四次。生活變遷,現實生活總會沖擾理想中的浪漫。疫情期間家裡房屋大改造裝修,那早年溫馨的愜意全都遺忘在角落裡。只有當我再次計划去里維埃拉的時候,才喚起了我對那裡的一切美好記憶和溫情。
越去,越讓我感受到那裡奇妙的誘人氣息。在一步步走向最高點的石子路上,總感覺是走進露天的歌劇院舞台一般。
每次走在去Brown Castle的石子路上都有一種無形的感恩和幸福感。
五十年代曾有一首著名的歌:
I found my love in Portofino 我在波多菲諾找到了我的愛
Because in dreams I still believe 因為在夢裡我依然深信
期待再回去,期待再踏那石子的上坡路。
作者感想:旅行是一種學習和豐富人生的過程,出門不僅僅是去一個有名的地方,是那種出門前興奮的期待和過程中出乎意料的驚喜,讓我們對每次的旅行都回味無窮。這也讓我們不斷的有新興趣去繼續探索和尋找。嚮往那種我們平時沒有的體驗,為我們的生活帶來更多新的靈感。對我來說,這就是旅行的最大快樂和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