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城野葱版葱油饼
现如今人口流动如流水般自由,南来北往的,早已地不分东西人不分南北,吃货们的舌尖哪里还管得住南方北方。
我自工作之后便开始走南闯北,对于大米和面食向来不加选择,往往是以当地的习惯而定,因此西安肉夹馍、泰山锅盔、东北饺子、山西摊饼、帝都炸酱面等等那是见识不少,由此而成了不折不扣的吃货一枚,虽不知 名却颇为资深。
再后来,我在祖国的南端还能吃到地道的东北手撕饼,可见时代的变迁确实够快,完全不是我们那个富强面时代可比。
然而所有这些北方面食都还不是我的最爱,尽管它们的味道和故事多有文人骚客加以渲染,传说也是一萝一串的。
更不是鼎鼎大名的庆丰包子和狗不理包子,这两个包子在我眼里仅属于凑个热闹尝尝鲜的那种。当然,任何一种佳肴能够得到知名吃货的微推,其江湖地位自然就不可同日而语的了,正所谓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吃货留其名;古往今来,多少佳肴均因这些知名吃货而流芳百世。
真正让我难以割舍的,并能时常念念不忘的,却是那最为草根的葱油饼,我也很难讲的清这葱油饼真正包含的东西,也许是漂泊之后咀嚼出的一丝葱香记忆,也许是弥久而坚的最为淳朴的亲情所在,又也许是因为它过于普通以至于可以对它不加修饰便可让它上得厅堂,总之,就算我已身居海外,在我的餐桌上出现频率最高的还是葱油饼。
三月的亚特兰大春光灿烂,万物生长,尤以草木的复苏让人欣喜。置身于亚城的春天,感受一波接一波的花季到来是我的期待,友人曾提示接下来的花粉季是很考验人的。如此美好的春光,又怎么可以辜负,哪里还顾及得了什么花粉,何况现在花粉还没有飞扬,此时正是踏青的好时节。
起初,在路边的草坪上看到这些,以为是杂草,因为它总是一丛一丛的长得行蓬松的样子,也就不以为意。
后来在附近的一些丛林里发现这些草还长得挺茂盛的,禁不住仔细观察了一番,老觉得它的长相很熟悉,管状的杂草应该很少有。我那好奇的秉性还是在中国南方的山村里成就的,而我那美丽的桂北山村的气候与亚城何其相似,因而草木自然也有类似。终于有一天实在忍不住扯起一根细管,在两指间搓了搓,凑近鼻子闻了一下,偶的天呐,这气味那是相当熟悉的嘛,不正是我所要的那种葱花味吗?
之所以说是我所要的那种葱花味,皆因我在亚城几大超市里买的这种粗大的葱花,弄出来的味道和我在中国弄的味道总有差别,就是不够正嘢。
而这野葱花无论从个头还是味道,都与我八桂葱花相似,可是这种野葱咋就没人吃呢?或许还没人敢于尝试野生的东西,或许路边的野花多少会有污染,或许它本来就如野草般不起眼,难以让人瞄上一眼,可是我在林子里已无法逃脱葱花的迷香,不知不觉忘记了此处已不在是桂北小山村。
在林子里摘回一大把野葱,记住老人言:野生食用植物带回来要用清水泡过两个小时以上方可食用。由于不是连根拔起,所以清洗极为方便,再老老实实泡上两个小时,切碎备用。
和面擀面自然小菜一碟,此时此刻,葱香麦香已是扑鼻而来。
刚出锅的葱油饼是最能挑战舌尖的,任你有多大抑制力,当切开饼时那股热气在眼前晃动不算,还带着久违的、熟悉的葱香,直叫人无法按捺。
阿甘他妈说生活像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味。要我说,生活好似葱油饼,那个味你永远无法改变。
正当时令,这是春天的馈赠,就吃货而言,这个季节的时蔬何等鲜嫩。如果用野葱做葱油饼的话,还得提醒一下,选用自己熟悉的地方生长的野葱,洗净后必须用清水泡足两个小时方可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