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爱亚城了,连山珍蕨菜都找到了!
每年清明过后,我总是不舍得浪费这个美好的踏青时节,一到周末便会寻找各种理由到周边的山林野地去晃悠一通,实在没有理由就不需要理由,就是一门心思要到野外去走走。在野草的滋味里领略春天的繁茂,大抵成了我在这个季节里难以改变的习惯,既是大自然的馈赠,那又何必客气呢?即便是到了亚特兰大,这个习惯亦难改变,大好的春光,宜人的气候,无时不在催促我赶紧奔向户外,去寻找各种各样春的滋味。
之前在亚城的岭坡草地上看到野胡葱我还感到惊喜,还小心翼翼的把它采回家做野葱油饼,让我在一开春的时候迅速找回乡土的味道。
接着就有了蒲公英的味道,那是实实在在的让我欣慰,因其在我略染风寒之际总能解决问题。
清明之前又遇上林子边一丛丛芬芳艾草,本以为自今年起艾糍难寻,这下倒好,我不得不为这棵草找一块更好的地盘,以使它来年能长它个漫山遍野的,那样,无论我身在何处都不失艾糍之念。
正所谓你方唱罢我登台,昨天去踏青时,很意外的在一小溪边看到了这个,要知道它在我的故乡那可是地道的一品山珍,不错,我仔细端详了很久,确认它就是清明之后又一道现身的野味——蕨菜。
它的出现,让我不由得想起诗经里所言:“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古时,蕨菜又称作“薇”,也就是那个宁可饿死不食周食,采薇首阳山的叔齐、伯夷采薇故事里的“薇”,它原来就是蕨菜。那两兄弟直到临死前还作诗:“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完全见证了蕨菜千百年来人们一直在不停地食用它,以及它在舌尖上的中国排行榜上确实是占有一席之地。能在远隔重洋的亚城见到此物,也是让我欢喜得不要不要的。
俗话说,白色蕨菜芽为佳,我试了试,这刚冒出的嫩芽其实相当好采。需要说明一下,我采蕨菜绝不是宁可吃蕨菜而不食美国餐,完全是习惯使然,清明到端午采食蕨菜是故乡的一道最为时令的佳肴,不想失去罢了。
当然,网上对蕨菜的评说那是五花八门各式各样,有些专家说蕨类有对人体不好的元素,也有专家说蕨菜说蕨菜味甘性寒,入药有解毒、清热、润肠、降气、化痰之功效;曾几何时,专家的话早已经难以取信大众,那还是听听吃货们的说法吧,蕨菜入口不仅鲜嫩滑爽,而且营养价值很高,富有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自古就是山菜之王,有些地方的人已经吃了一百年(这里暗指广西巴马长寿之乡的那些百岁老人)。
我可没那么多讲究,还是采了一大把回来。看看它那尚未展开的嫩芽如同握紧的拳头,我知道有些山寨称其为拳头菜,也算名副其实了。出门没有备好袋子,也没法采得太多,解解馋也是可以的。
第一道程序,刚采回的蕨菜要用煮开的水焯,而且要焯熟,去掉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这道工序我是一只坚持采用的。
第二道程序,焯好的蕨菜要迅速放入冷水浸泡,使之大致保持原有的颜色,这样才符合中国吃货的色香味的要求,当然这也是去除蕨菜的一些杂味,泡它几个钟头就可以准备享用了。
我整这些野菜吧,大多喜欢凉拌,那叫原汁原味。对于蕨菜也不例外,但有一点,凉拌蕨菜我是需要云贵高原南麓的南丹六寨长角干辣椒的,这个对我来说是不能少的,那才叫一个香。
干辣椒、蒜蓉、葱花、香油、红油和着切成段的蕨菜一股脑的拌在一起,很快,那熟悉的味道再次出现,那叫一个爽。
意犹未尽,留了少许出来,弄了一碟肉丝炒蕨菜,这个有点餐馆的招牌菜的模样,还真叫过瘾。
生活嘛,就是要简简单单的,有时候,美好生活就在自己的身边不远处,我是愈来愈喜欢上亚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