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蘭大周邊游】之 Blood Mountain |背包客們、還有遭遇的熊瞎子
本打算好好歇息一段時間的,可萬能的亞城微信朋友圈裡又冒出這樣的圖片,怎能叫我不心動?朋友告知此處為「Blood Mountain」,在亞特蘭大北部的達洛尼加(Dahlonega)附近,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是個休閑徒步的好去處。如此這般,那還等什麼,繼續我的亞特蘭大周邊游唄。
出得門來碰到個小麻煩,汽車導航居然無法設置目的地「Blood Mountain”,估計是此山區域過大,讓GPS無所適從了。沒法子,只好藉助手機谷歌地圖,竟意外發現上次去的海倫小鎮就在此山的邊上,這就好辦多了,也不管它什麼達洛尼加,直接奔海倫方向行駛就好。
在400公路上行駛大約一小時,途經一岔路口,右邊指向海倫,憑直覺我沒再往海倫方向走,因為我已感覺到大山就在我的正前方,畢竟是在山裡長大,對山的氣息還是相當敏感。
不知不覺就行駛在鄉村公路上,又再被路邊的農莊所吸引,這回我終於忍不住直接把車開進了農莊,權當中途小憩。
我竟有了走在回家路上的感覺,也就是說我就要回到老地方,我就要走在老路上…
這才是真的風吹草低見牛羊。
從農莊出來後繼續憑著感覺走,已經很明顯的是走在了盤山公路上,一路上坡陡彎急,此時必須心無旁騖專註開車。
在盤山公路上東拐西轉大約二十多分鐘,在一山坳上終於看到有車子停靠,儘管沒有任何提示,卻也意識到車子的目的地已經到了。此番可以說完全是誤打誤撞上到Blood山的,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感覺。
這裡看上去應該是驢友背包客的驛站。
時不時會有三兩背包客出現。
有的在這裡稍作休整。
有的在此用餐,所有這些設施都是免費使用,包括停車場地。
人家是有一定歷史的咧,這座石頭建築物建成於1937年,已經近八十年的歲月,算文物了吧?
驛站實際上是一家經營戶外登山用品店,所有的登山裝備一應俱全,店的每個角落都散發出歷史的痕迹。
尤其是店中的橫樑上掛滿了廢舊的登山鞋,似乎在告知人們這幾十年來無數的背包客在這裡留下的足跡。而此時我不禁感慨這家店在山上如此執著的堅守了七十九年,不為世人忘我所追逐的財富,只為幾十年如一日的默默看著每個過往,這何嘗不是一種勵志。
更讓人震撼的是屋子邊上的那棵大樹,枝幹上掛滿了破舊的鞋子,這和國內的旅遊景點的景觀樹不一樣,國內的遊客會在樹枝上綁上紅頭繩或是鎖頭,以示有情人綁在或是鎖在一棵樹上,殊不知紅頭繩會斷鎖會生鏽,綁不牢也鎖不住。李白這個大酒鬼曾留有:「唯有飲者留其名」的千古名篇,而這萬千行者竟只留足跡不留名,其實留名或不留名又有什麼緊要的,重要的是能在世上走一遭已是值得慶幸的了。
朋友在微信中告訴我說此山分為兩邊,即有一邊的山峰較低,步道稍短;另一邊山峰高,步道很長。我來不及分辨那邊高那邊低,直接穿過驛站順著步道往這邊山上走。
密林深處有露營的營地,我一直想著要體驗一次露營的,聽說美國的這些專門的露營地配套設施很齊全,還提供有洗澡的地方,著實讓人心動。
途中碰見一七旬背包客,他很熱情的介紹山上有好多美景,特別是沿路有好多美麗的小野花。美國的老人不會跳廣場舞,只會縱情于山水間,這麼大年紀還可以在山上健步如飛,令人欽佩不已。
不管山上的野花為誰開又為誰敗,它只會為自己的美麗等待,也會獨自在等待中老去枯萎。
叢林中還有些奇異的野果,有誰知道這是什麼果?我起初也不知道是什麼,但見它似乎水頭很足,忍不住摘下一顆嘗試了一下,酸甜酸甜的味道還不錯。
正當我一邊忘情的欣賞路上的奇花異果,一邊往山頂前行時,忽然發現前面樹林里有一團黑咕隆咚的東西在動,開始以為是野豬,趕緊停住腳步,結果……
天吶!是一頭大黑熊哦,上山時沒見有提示山裡有熊出沒呀?當時它離我不足十米,我還不假思索的舉起了相機,它分明是在盯著我嘛。此時此刻我腦子裡飛快的湧現出當年猴哥在黑風洞大戰黑風怪的情形,最後猴哥請來觀音菩薩把黑風怪收回普陀山,這黑風老熊終成正果,怎麼說這熊和猴哥還是沾親帶故的嘛,不至於和我翻臉吧?為了不招惹熊老弟,我面對著它緩緩的往後退,直到確認它沒有跟過來我才輕輕的離去。
這邊山的山頂我是上不去了,返回驛站時碰到一群剛到的背包客,我跟他們說碰見熊了,還給他們看了照片,本是想給他們一個警示,沒想到他們倒興奮起來,大致的意思是作為背包客能夠遇見熊那是件很幸運很很酷的經歷。這麼說來此行我算是十分幸運的了?唉,每次出行總有意想不到的事讓我碰上。
過道上有留言簿,給過往遊客簽名留言的。我也用中文留下一段話,嗯,這個想得比較周到,設有專門留言的地方,避免山上的樹榦被刻上「到此一游」。
大老遠跑來還登不了山頂,實在心有不甘,望著驛站對面的高山,最後下決心到另一邊登頂去。
原來這邊才是Blood山的最高處,從這裡到山頂的步道全長7到10英里,而且告示欄上明確寫著遇到喬治亞野生黑熊的處理方式,看來我還真是幸運,平生頭一次在野外遇見野生黑熊,而且我的處理方式與告示欄上寫的基本一致。
我不相信在一天之內在不同的地方還會碰到熊,因此沒有猶豫,很從容的從這邊的步道登上山頂。
穿行於茂林,偶有溪流潺潺,這座山的步道沒有太多的人工雕琢,比較貼近自然。
凡有路口,路標清晰,來龍去脈交代的清清楚楚,給人方向感十足。
偶有陡峭或分不清路與山石處,都會有白色標記指引,不至於在山上迷失。
每每遇到從山上下來的背包客,他們總是熱情的和你打個招呼,並介紹山上的種種美麗,讓人感到山頂上是多麼的值得期待。
我是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才知道之前嘗試的野果是高山杜鵑的果實,難怪那味道這麼熟悉,我以前有吃過杜鵑花瓣。
Blood Mountain的高山杜鵑品種還蠻多的,我在廣西的大明山和貓兒山沒見過這樣的品種,而聖堂山的倒還有得一比。
大約走了兩個小時,逐漸接近頂峰,透過灌木叢,已經可以看到延綿不絕的山巒。
只有站在高山之巔,方可指點江山。
在山頂的最高處還建有一座石頭結構的庇護所,供人遮風避雨,或是遇到意外可在屋子裡等待救援,儘管是在荒山之上,屋內相當整潔。同樣的,屋子裡也備有留言薄,我再次用中文寫下一段話。
此時陽光明媚,惠風和暢,眼前無限風光,真的讓我一時忘卻了世間的紛紛擾擾。
那種忘卻畢竟是短暫的,無論是誰,都必須回到現實中來。下山的路上,看到登山者們堆的石塊,這是他們的一種寄託吧,我也撿了一塊石頭堆了上去。
下到山下遇上這樣的營地,便開著車進去走了一圈,看看,還有衛星電視接收器呢,這才是真正說走就走的生活吧。
返程時,按GPS設置導航回家的路徑,卻不是我來時的路,這回是往達洛尼加方向走了,還經過一不知名的湖,水天一色非常漂亮,這意味著在這附近還有許多美景在等著我。